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济宁耿清瑞校友散文赏析--《清明回家》
发布日期: 2020- 03-24 16:13 浏览次数:

    清明节那天,我回老家给父亲和母亲上坟。

    我像平时那样匆匆忙忙开车回去,心在自由的飞翔。由于修路要绕道而行,但回家的路即使再远也不是距离。

   “风吹杨柳舞絮轻,唤起愁肠千百萦”。小巷依然还是那个小巷,院落依然还是那个院落,大门也依然还是那扇大门。院子里的水泥地面虽有点破旧但还很整洁,柿子树长出了绿枝青叶,梧桐花依旧开的很盛,甜甜的香气微醺了麻雀和燕子……只是没有了父亲和母亲。

    当初母亲走了以后,我心里还存有念想,因为毕竟父亲还在。而今父亲也走了,院子空了,大门关了,我忽然很想流泪……父亲曾有两年不能行走,但即使不能走动了,他还能坐在堂屋的沙发上看报纸或看电视;再后来即使他患了老年痴呆,我还能和他说说话,而今……

    走进堂屋,各种摆设依旧,那些物件还像老人家在世的时候一样,虽经岁月的淘洗,但颜色未改。唯一的变化就是原来桌子上摆放着一幅遗像,现在变成了两幅。母亲在慈祥的笑着,父亲则一脸的沉重。

    往事浮上心头。原来这里有百年老屋,青砖黑瓦,屋顶的石兽栩栩如生,瓦楞上的苔藓发着黑青的光泽。老屋翻盖了一次,修补了多次,但依然漏雨,风雕雨蚀,谁也阻止不了它迈向危房的步伐。终于,它带着一百多年的记忆、一百多年的负荷、一百多年的希冀,在挖土机长臂的帮助下沉重落地,有些悲壮,有些无奈,也有些解脱。与此同时,还有高大的东屋和低矮的厨房一起落幕。石磨、织布机、纺车都各自散去,还有铁锨、锄头、镰刀等也已进入杂物库。随后,就在原地盖起了五间大瓦房。它有老屋的宽敞,但没有老屋的雄伟;有老屋的温暖,但没有老屋的沧桑。地面硬化了,满院的香椿树却绝迹了,将近40年树龄的老枣树也被砍伐,新栽了梧桐代替了原来的楝子树,曾做过小菜园的地方种下了柿子树。仅仅过了两三年,梧桐的绿荫很快就遮盖了院子,肥大的叶子在雨天里发出诗意的声响,总让人想起那句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点点滴滴”。

    现在值得庆幸的是,辛苦了一辈子的父亲和母亲在晚年也住了几年新房子,总比那座雨天漏雨、晴天透风的百年老屋要舒适的多。

    原来的西墙根是厨房。想起了老厨房,舌尖上的味蕾立刻变得敏感而强烈,萦绕着儿时记忆的饭菜马上映现在眼前。特别想吃母亲做的饭菜,非常想喝母亲做的面筋汤,那面筋软滑可口,加上捣碎的花生米和黄豆,还有海带丝、豆腐丝,每次总要喝上三大碗才过瘾。还有母亲做的火烧(俗称油算子),外焦内嫩,香酥可口。还有锅盔(一种在锅里烙的油饼)、白面叶、杂面条。父亲也喜欢做饭,他做的鱼可好吃了,无论是红烧还是清炖,用油不多,但色香味俱全。我最喜欢吃他做的鲫鱼,杀好洗净的小鲫鱼,挂一层薄薄的面糊,先放在铁锅里煎,鱼儿被煎成金黄色后再加水炖。先用急火,等锅开了再用文火。很快袅袅炊烟裹挟着鱼香氤氲了小院。

    在院子里偶尔抬头,忽然看见蓝天白云下飘飞的风筝。记得父亲当年最会扎风筝了,他扎的风筝8个角,很容易起飞,而且飞的又高又远,“好风凭借力,送我上青云”。记得小时候的每个春天,父亲都带着我在田野里放风筝。

    走出院子,外面明媚的阳光有点儿刺眼,我只好眯起眼睛,突然有些湿湿的东西轻轻的溢出眼眶……我终于还是不能自已。

    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,回老家或许就是一种回忆,是一种思念,更是一种情结。尽管岁月流转,时光飞逝,但那饱蘸着幸福和温情味道的老家会永远永远镌刻在心里。

   (编辑:查政)